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作品相關 (10)

關燈
1號B室?”

謝欣頭痛的扶了扶額,這個葛思,果然如此啊!席老則是一楞,然後笑道:“福爾摩斯?哈哈,說起來,這些年關於他的電視劇還真是不少啊!現在的年輕人都看,也都愛看,他身邊好像也有一個華生,大概是你說的那個吧?聽起來還真的挺像的,不過真的不是一個人,我們說的華生,是個真實人物。”

“約翰·華生,美國著名心理學家,行為主義心理學的創始人,一個天才人物,也是一個風暴中心的人物,還是一個廣告大師,不過我猜席老應該沒興趣跟我討論他的廣告成就,就像羅莎莉·雷納事件也不會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一樣。”

羅莎莉·雷納事件?席老倒茶的動作一滯,謝欣她特意提到了羅莎莉·雷納事件,這是華生一生的醜聞,華生跟自己助手發生了關系,還寫了情書,被自己的妻子捅出去,結果華生被迫離開了約翰霍普金斯大學。這件事只是一件普通的桃色新聞,謝欣不是膚淺的人,看過很多華生的理論不奇怪,提到這件事就奇怪了,難道說,是因為她感情上受過傷?可是,對了,自己還不知道那個顧惜墨在她心裏住了多久,如果知道,可以大概推斷一下。

“確實不會,那我們來說說小艾伯特實驗怎麽樣?”

“那個實驗爭議太大。”

席老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,說道:“心理學,本來就是一個爭議很大的學科,做這行,要經得起寂寞,受得了重壓,多少人的故事堆在你的心口,如果不知道排解,會瘋的。不是有人說最容易得精神病的職業就是哲學家跟心理學家嗎?”

“其曲彌高,其和彌寡,心理師也是一樣,往往解決得了別人的困境,卻容易使自己陷入困境,於是只能找更厲害的人為自己排解,層層遞進,最上面的人最難受,有時候想想還是不要做到最好,免得被人逼到沒有退路。”

席老垂下眼眸似乎在思索些什麽,手指敲打著扶手,聲音不響,在安靜的客廳裏卻十分明顯。過了一會兒,他睜開眼鏡,眼白已經有些微紅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睡覺剛醒。他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,緩緩的說道:“你平常也看哲學的書嗎?”

“是,閑著就看一些,覺得會懂很多。”

“哲學家很多,你最喜歡誰?”

謝欣不明白他問這個幹嘛,還是回到:“叔本華。”

席老聽到這個名字,渾身一震,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可能真的是現實,叔本華是現代悲觀主義哲學的代表人,寫的東西太深刻,也太傷人,關於幸福與不幸的論斷說的太精辟,謝欣喜歡這個人,那麽她一定不像表面那樣積極樂觀自信,“叔本華的書寫的不錯。”又說道:“其實我覺得很多時候心理學跟哲學很像。”

“確實感覺很相通。”

“出色的哲學家裏面很多人都有童年的陰影,出色的心理學家也一樣。你呢?喜歡哲學跟心理學的原因是什麽呢?”

謝欣輕皺眉頭,似乎在思索什麽,卻又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只知道那些東西看完,我心裏就會舒服一些。”

“我最後問一下顧惜墨在你心裏住了多久?”謝欣沒有答話,席老又問:“十年?”謝欣沒有反應,“二十年?”吞咽動作明顯,謝欣緊張了,席老知道答案是在二十年左右。二十年,應該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感情問題,必定是家人,家裏出過什麽事情,讓這個孩子有了陰影。

“今天先到這裏吧?回去好好休息,不要想太多。”謝欣點點頭,就自己往前走,席老見她這樣,悄悄拉住了葛思,要了他的聯系方式。

葛思出去的時候,謝欣正倚著車曬太陽。

“還好今早把車刷了,你這麽倚著,也不嫌臟。”

“累。”

“累了?為什麽?”

“一邊接受一邊抗拒,好辛苦。”葛思聽她這麽說,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她想把問題全部解決掉,但是心裏又無法說服自己完全的相信別人,本能的抗拒說出自己的事情。

“要不下次我送你過來就走?沒我在旁邊,說不定不會那麽累。”葛思替她開了車門。

謝欣坐在副駕駛上,雙手撐在車座上,勉強的說道:“跟那個無關,如果真是需要治療,就會單獨在屋子裏治療了。問題在於我自己。對了剛剛他跟你說什麽了?”

“好好照顧你之類的。”

“哦。”謝欣也沒再問,窩在車座上睡了。

【50】我好看嗎?

葛思看了看已經睡著的人,他不明白剛剛席老要他的聯系方式幹什麽,還說有事情會找他。心理醫生對病人的資料需要保密,席老不可能背著謝欣給自己說她的病情,那麽席老要做什麽?

他自己想不通。美國的暑假六月就陸陸續續放了,想來不久林希就會過來,謝欣的意思似乎是說等葛天也放假了,就帶他們一起去一個地方,偌大一個家,到時候就剩自己跟王阿姨了。

之前設的局已經開始運作,不過商人嘛,總是疑心太重,為了釣魚,自己也算煞費苦心了,如果真的能取得一個好的結果,才是出了一口惡氣。不過,如果不是丁氏給自己設的局,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去找謝欣,不知道會不會錯過了她。葛思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被謝欣吸引,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。

不知不覺到了家,謝欣還在睡,像是累極了,昨晚並沒見她熬夜,白天只是去了趟席老家,不至於累成這樣吧?猶豫之間,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,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擦聲,然後謝欣就睜開了眼睛:“到家了?”

“恩,到家了,正想著要不要叫你。”

“哦。”謝欣說完就解了安全帶,下車,理都沒理兩條殷勤的狗,自己上去了。

謝欣一個人上了樓,葛思呆在下面,小天上學還沒回來,自己換套衣服也該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。那麽多的項目跟合約,自己不可能每個都跟進,還好爸爸給自己留下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,讓自己免去了很多煩惱,過幾天就是公司年會,聽說謝欣從來不去,前幾個月解約事情的後作力還沒有過去,股東裏面有些人還是在問,如果這次她肯去,應該會為自己加不少分吧?

葛思不是沒想過跟謝欣開口,只是一則她不喜歡這種場合,二則自己的目的是自私的,為了自己在公司好混一點,就拉她過去撐場面,這真是拿豆包不當幹糧,沒把人當回事兒。眼見著人又去了樓上了,自己也在糾結到底該怎麽辦。

“你最近到底怎麽了?想說什麽就說,從昨晚看著我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”謝欣每次回家都是先奔洗漱間,洗了臉在幹別的,不喜歡臉上有妝容,連外面的灰塵也要洗掉,洗完了就看見葛思還在那裏糾結,唇角一勾,你說不出口,就由我來問吧!

“過幾天公司年會,你要不要考慮過來?”

謝欣又是一笑,輕輕搖了搖頭,葛思,你至於這麽別扭嗎?表白不敢也就算了,我理解你沒談過戀愛,現在連個邀請你都這麽別扭?“你這是邀請嗎?我還真是沒聽出來。”

葛思懊惱的撓撓頭,不知道為什麽,自己一貫是能闖的人,但是面對謝欣就軟下來,如果說所有的感情都有一個猜疑、忐忑的時期,希望自己可以早早熬過,因為怕被拒絕,所以從未開口。葛思擡起頭,看著胳膊撐在扶手上的謝欣,沈了心說道:“過幾天公司年會,我希望你能參加。”又看了看謝欣微笑卻不置可否的樣子,末了,又加了一句:“可以嗎?”

謝欣心裏覺得好笑,面上卻沒表現出來,只是不痛不癢的回了句:“可以。”

——我是分割線——

這幾天葛思一直在給謝欣選衣服,大夏天,不可能穿長袖的禮服,公司的年會也不是什麽正式場合,也不定非禮服不可,謝欣支起手臂看著眼前這個埋頭在各種女裝的男人,無奈的笑了笑,其實她覺得那些長袖都可以,偏偏這個人要精益求精,不敢讓自己試穿,倒是對著自己比劃了好幾套。

終於選好了衣服,葛思又開始研究細節,葛天從二樓下來的時候,就看見自己的哥哥在跟站立著的欣姐說,站姿要微微地內八字,這樣很淑女,令他驚訝的是,欣姐居然沒有反駁。葛天想繼續看看欣姐這是要玩哪出,於是也坐在沙發上。

“你的頭發,都是波浪,平常雖然也打理了,還是不太好,那天重做個發型吧?我想想什麽樣的比較適合你……”

“葛思……”

“恩?”

謝欣坐下來,支起手臂,托著下巴,直勾勾的看著葛思,“我好看嗎?”

“恩?好……好看啊,當然好看。”葛思有些臉紅,不知道謝欣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謝欣突然想逗逗他,就假意不明白的問道:“真的嗎?有多好看?”

“真的,就是非常好看。”

謝欣優雅的站起來,背過身,準備上樓,一邊走一邊說,“我都那麽好看了,還要站內八字腳,換個發型幹嘛?”

葛思被這話問的楞楞的,回過神的時候,謝欣已經上了樓,沙發上的葛天笑的打滾。末了,擺出一臉勾魂的媚態,說了一句:“哥,我好看嗎?哈哈哈哈……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那個蘭亭序小盆友還在嗎?還是棄我而去了?~最近都沒有留言的說~這個公眾文居然更得比v文還多,讓我情何以堪啊~藍城表示要是追文的小夥伴不留言,我就改回兩千更了~四千更太累了~作死。

【51】

葛思帶了謝欣一同去年會,出乎意料的,一向高冷的謝欣居然也會跟人禮貌的寒暄幾句,甚至一反常態的幫葛思說了幾句好話。葛思掙紮了半天,雖然自己非常希望謝欣是因為對自己也有好感才幫自己說話的,不過短期內這個目標很難實現,還是問出口:“你今天怎麽會幫我說話啊?”

“這不就是你請我來的目的嗎?順心遂意,還不好?”

葛思沒有答話,想著剛剛謝欣的話,她是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才幫自己的,當自己問起的時候,她也沒有一絲繞彎的回答這一刻,葛思心裏有了一條微不可查的傷痕,他本不想利用她,如今利用了,也不想被她拆穿。

——我是分割線——

某一天,正在公司看文件的葛思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,來自席老,說是要見他。葛思詫異的很,不知道這位席老突然找她的目的,還是立刻去了他家。

熟門熟路,葛思順利見到人,進了屋,才發現室內的擺設已經換了樣子,正想開口詢問,席老先開了口,“這些東西本就是這個樣子的,只是因為那次你們來,想調整你們在視覺上的感受,讓人放松,才會換了布置。”

心細如發,自己一個眼神就明白自己的疑問,精益求精,為了來人連布置都做了調整。

“不知道席老找我,有什麽事情?”

“你喜歡她?”

“恩?”葛思沒想到席老會問這個,帶著疑惑承認了,“是。”

“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一件很不專業的事情,但是我已經很老了,心累了,雖然一再想挑戰自己,但是已經疲於應對這些名聲帶來的負累,我這個人是信因果報應的,有些手段不願意用。”

葛思看了看踟躕的老人,不明白這話裏面的深意,於是坦誠的說道:“我並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“不明白嗎?你對心理學知道多少?”

“不太知道。”

“唉,畢淑敏寫過一本書,叫做《女心理師》,裏面有個心理醫生叫賀頓,還有個比她更厲害的心理醫生叫姬銘驄,賀頓有很深的心理陰影,影響了她對病人的治療,為了找出她的陰影所在,解決問題,姬銘驄對她催眠,還用了比較極端的方式,性,對她進行治療。”

葛思大驚,突然站起身來:“您說什麽?!這種事情應該是沒有道理的吧?只是小說裏面寫著玩兒的。”

“聽起來荒謬,但,確實可行。心理學沒有固定的手段,每個心理醫生都會有自己的判斷跟方法,有時候是會用極端的手段的,刺激療法也是其中一種。至於用什麽刺激,怎麽刺激,都是未知的。”

葛思眼睛一轉,突然明白過來:“您叫我來,就是為了告訴我,對於謝欣的治療,您可能會采取極端的手段?多極端?就像姬銘驄對賀頓一樣?”

“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職業,叫性治療師嗎?”收到葛思疑惑的眼神,老人繼續說道:“其實這個職業也利用了很多心理學的東西。我今天跟你說的話,是違背職業道德的,因為心理醫生,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洩露患者的隱私,說起來可笑,在中國好像是說如果公安機關取證的話,還要配合。”

葛思比明白這個人東一頭西一頭的在說些什麽,“我又不是公安機關的人,我真的不知道席老您的目的。”

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,席老繼續說道:“她的陰影來自童年,在她很小的時候,她受過刺激,在某個契機下,她把自己的情緒強行分裂成兩個人,一個被死死壓住,一個作為表象活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
“雙重人格?”

“不是,雙重人格的人,兩個人格是獨立的,但是她,分裂的只是情緒,不是人。她知道自己的情況,也努力嘗試把兩個情緒融合,但是黑暗情緒帶來的影響使她不得不一再抽身而去。所以這個孩子,不像她表面一樣冷傲,傑出,全能。”

葛思的身體突然有些疲軟,強行分裂自己的情緒?這麽說,自己看到的只是她強裝起來給別人看的一面?壓制住心裏的波動,鎮定的問道:“您何以知道?”

“這是作為心理醫生的判斷,具體的我也不能說。我想知道,為什麽另一個她會有一個確切的名字叫顧惜墨?”

“她換過身份,以前的名字確實叫顧惜墨,後來作為謝欣而活。”

席老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所以說,這個世界上,曾經真的出現過一個叫謝欣的女孩兒,還是說,所有的資料都是偽造的,從沒有過這個人?”

“是真的有謝欣,不過死了。”

席老陷入了沈思,這個“謝欣”實際上是顧惜墨,童年的時候受到了刺激,使她迫切的希望擺脫顧惜墨這個身份,“那個真正的謝欣是在她面前死去的嗎?”

“是。”

席老聽到了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,於是閉上眼神,隨後又無奈的笑笑,作為謝欣而活著的那個孩子,眼看著真正的謝欣死掉,於是下決心為她而活,她拼命的掙紮、努力,而後取得了令人嘆為觀止的成績,給這個名字交上了滿意的答卷,讓所有人都感嘆謝欣的出色,以此來彌補她內心的愧疚。

可是,在整個過程中,她所受到的所有苦難、波折、痛心,都交給了心裏的顧惜墨承擔,所以謝欣是無堅不摧的,而顧惜墨只能在暗處見不得光,壓抑、煎熬,直到崩潰,卻無法宣洩,因為所有的朋友、成績,都是屬於謝欣的。

想著想著,席老居然留下淚來,他見過太多的病人,形形色色,把自己逼迫成這樣的,這是頭一個。因為作為謝欣而活,所以什麽都要是最好的,因為那個女孩兒的死亡給了她新生。

“席老,如果當初她沒有改變身份,是否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?”

“也許會吧,但是更有可能不會,她會徹底瘋掉。那時候她太小,又受了極大的刺激,如果沒有改頭換面的新身份,不知道她自己該如何支撐下來。”

葛思聽他這麽說十分讚同,“席老為何從沒有問過我,她所受的大刺激,到底是什麽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不怎麽想寫年會,於是直接略了。

藍城家裏的魚啊~徹底被藍城傳染了二貨的品質。前幾天買不到線食,用的粉末狀魚食餵得,弄了好久它們才知道那是吃的,最近買到了線食,扔進魚缸,居然又不認識線食了,淚奔啊!

【52】極端的方法

“因為你的答案可能跟她的記憶不同,我不能用的你的回答做出判斷,既然如此,還不如不問,以免被你幹擾。即使是同一件事情,有時候也因為我們所處的角度不同而有不同的想法,子非魚,哪裏知道真正刺激她的是什麽呢?”

葛思覺得席老的話也挺有道理,就不再糾結這個,問道:“席老一直都沒有回答我,今日找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?”

老人深深嘆了口氣,站起身,走到陽臺的玻璃窗前,下了很大決心般,說道:“為了她的治療”,收到葛思困惑的眼神,又接著說道:“如果是用極端的方法,我希望你來。”

“開什麽玩笑?!我從沒接觸過心理學,而且,極端的方法?席老,有些話說不得。”

“我不是讓你治療,只是讓你配合,我會在一旁的,而且,那只是逼不得已的方法,會視情況而定,不一定非那樣不可。我年紀大了,不像年輕的時候,敢闖敢為,如今也開始思考因果循環的事情來,這種事,有違尋常的倫理道德,一點差錯,聲名盡毀,你以為我會願意嗎?你喜歡她,她信任你,如果真的能因此而促成好事,反而成了我的造化了。”

葛思遲疑的看著眼前的人,不知道他的話裏面幾分真幾分假,“謝欣不會同意的!這種事情,誰會用來開玩笑?席老就沒想過,謝欣她是律師,如果有天要告你,你又有什麽辦法?”

“她會同意的,不過會掙紮很久,然後同意。至於我,你就不用擔心了,我會實話告訴謝欣,會征詢她的意見,還會讓她簽署知情書,我會保護好自己的。你?我不會告訴她是誰的,那樣會幹擾她,我會告訴她不是我,而是我指導的一個人。”說完又勉強的笑了笑,開玩笑說道:“我這個年紀,心有餘力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
葛思還沒有從那句“她會同意的”中醒過來,根本無心理會席老的自嘲,於是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:“為什麽說她一定會同意的?你根本還沒有問過她,不是嗎?”

“因為解決的方法,她找了太多年,這種痛苦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積越深,如果早些年她找我,是很容易找到的,但是她沒有,如今她急切的見我,證明問題已經嚴重到她自己控制不住的地步了。心靈的痛苦往往比肉體的痛苦更加折磨人,你知道為什麽心裏有疾病的人容易自殘嗎?因為他們覺得肉體疼痛了,心裏就不會痛了。”

“為什麽是我?”

“這個倒沒什麽,不是你,也會是別人,只是我更希望是你罷了,因為你真心喜歡她。”

葛思無奈的笑笑,問道:“您不覺得很離譜嗎?我一個個活生生的人,要做您治愈病人的工具,如果您覺得需要,就要我在取得她的感情之前,先行占有她,這種事情會讓我一生難安的!如果她會好起來,會喜歡上我就罷了,如果沒有好起來或者好起來了,卻根本不愛我,那麽我這一生又該背負怎樣的包袱?心理醫生治愈別人的手段,難道就是讓一個人好起來,卻讓另一個人陷入痛苦中嗎?”

葛思越說越激動,席老卻耐心地聽完,沒有苦笑,沒有掙紮,沒有一絲表情,只是很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,仿佛自己從未說過什麽刺激他的話,平淡的說道:“我說了,不是你,也會是別人。你可以不答應的。”

葛思聽他這麽不溫不火的語氣,瞬間軟化下來,說道:“我要考慮一段時間。”

“希望不要太久,拖太長時間對她沒好處,你如果不答應,我還需要找別人,比如……趙毅。”

葛思身體因為吃驚而有些顫抖:“什麽意思?趙毅?”

“那孩子是我教出來的,雖然缺乏實踐經驗,但是功課極好,只是平日裏少言寡語的,雖然常來探望我,卻從不說工作的事情,即使遇到點問題,也都是我一點撥就好的。可是這次,他為了謝欣來找我,用三天的時間說服我,直到我不得不答應,你應該明白這裏面的文章。說起來,趙毅畢竟是學心理學的,比起你,我教他更容易些。但可惜,謝欣信你不信他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我會盡快給您一個答覆的。這種事情,不是小事,我也需要時間。”

“我明白,你去吧。這裏的電話你也知道了,有了答案就告訴我一聲吧。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為了應對下個月的考試,所以從今天開始,本文將日更1000+字,偶爾也可能斷更,有決定棄文的,我也沒有辦法了。等9月23號,我考完試之後,5000+到萬更不定,不過底線5000,直到正文完結,希望有人願意等待我…

【53】糾結

從席老那裏回來的路上,葛思的心情十分沈重,這樣離譜的事情到底是如何出現在自己生命裏的?想到席老的意思,葛思更加崩潰,席老對她催眠,然後再由自己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,這到底是什麽奇葩的劇情?如果真的答應了,以後該如何面對她,如果不答應,更不可能把她拱手送給別人。

想著想著,葛思把方向盤一轉,沒有去公司,而是回了家,這個時間,她應該在家裏吧。那時候,林叔說過,這些年,謝欣一直在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,也說過一點效果都沒有,反而讓她越陷越深,席老剛剛說過,再這樣下去,謝欣會崩潰的,可是,可是……

開了門,低著頭換了鞋,頗有些垂頭喪氣的感覺,卻聽到廚房傳來聲音,她問:“你怎麽回來了?臉色不好?”

“沒什麽大事,只是突然有些累了。”

“哦。”說完,謝欣就回了廚房,繼續做自己的糕點,對於糕點,謝欣口味很刁,外面的東西基本她都不喜歡。

“謝欣”,葛思脫口而出叫住了她,叫完就後悔了,不知道該怎麽說,畢竟人家席老根本就沒對謝欣說過這些話,“那個,沒事兒了。”

謝欣在他喊她名字的時候,就轉了身,結果,他看著自己說“沒事兒了”,這人今天是怎麽了?謝欣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,葛思現在敢耍她玩了?問道:“什麽?”

“沒什麽。”葛思說完就一個人上了樓。

謝欣本來想著說他幾句,可是看著他越來越不好的臉色,還是忍住了,如果是公司的事情,這個人應該會跟自己討論,現在他什麽都沒說,只是失魂落魄的上了樓,背影顯得那麽淒涼。自己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啊!情傷應該不是吧?還真是神奇。

葛思一回屋,就撲到在床上,埋頭在枕頭裏,腦子裏很亂,一根絲都抽不出來,剛剛本來想問謝欣是不是真的像席老說的,那麽迫切的想要走出眼前的困境,讓自己好起來,但是開不了口,他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私下見過了席老,自己一從外面回來就問這個,她會起疑的,只能找個合適的時機去問。

還有,那本《女心理師》,自己真要買來看看了。

關於自己的問題,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解決,要不要今天就沖動一次,直接跟她說了自己的心意?可是,如果自己被拒絕了,還那樣對人家,呵,更是說不清了。雖然沒有絕對的君子小人之分,但是這種事情應該是為人所恥的。21世紀,貞潔觀念已經淡薄,但並不意味著,每一個人都淡薄。

到底該怎麽做?

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,自己應該不會愧疚,雖然時間越久,自己心裏越是對她著迷,但自己也不敢說就是認定了她,即使認定了,感情也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,葛思越是想,越是想不開,越是不想糾纏,關於這件事的想法越是席卷而來,讓他無處可逃。

謝欣,你當真,是我的劫啊!

【54】表白

“少爺,顧小姐剛剛做了牛軋糖,我給您帶上來一些。”王阿姨的聲音傳過來。

“恩,進來吧。”葛思從枕頭上面探出頭來,看了看王阿姨,卻沒有起身,依舊是平躺的姿勢,他煩著呢,就說到:“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,麻煩你了。”

“是,沒事的。”王阿姨放下東西就走了。

葛思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半晌也沒什麽頭緒,就從床上爬下來,走到書桌上,拿了一塊糖,謝欣的口味比其他的人淡很多,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,住在這裏人都開始適應她的口味,鹽放的很少,以至於別人都吃不習慣。這牛軋糖的味道明明是甜的,可是葛思吃起來是那麽苦澀,明明火候是恰到好處的,卻像是時間調久了,火候也過了頭一樣。

剛開始的時候,她下廚從來都不會帶自己跟葛天的份兒的,即使廚藝很好也很少下廚,如果不是林希直白的說出謝欣下廚的原因,自己也不會知道她的口味是那麽清淡,之後,所有人所有事都因為她而改變,一點一滴,侵占了自己的生活,如果現在,由著她殘忍的脫出,又會是怎樣的情景?

葛天說得對,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消耗,如果只有死纏爛打一些,才會挽留住這個人,要不要幹脆就死皮賴臉一次?葛思想到這裏,就開始思索自己到底該如何表達。

葛思認命般敲開了謝欣的房門。

“請進。”謝欣正在看書,葛思瞄了一眼,是《動物莊園》,為什麽她總看這種書?謝欣見他沒有說話,又問道:“有事?”

“恩。謝欣”,葛思緊張的看了看眼前的人,說道:“其實,我喜歡你。”

謝欣沒想到葛思這時候會說這個,訝異的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答,他沒有下文,自己也有些茫然,“我知道。”

“恩?哦,那就好。”說完葛思就出了門。

這是……結束了?謝欣看著葛思離開的方向很是不解,這個人突然進來表白,然後沒問自己的回答,不糾纏,就走了?明明自己還在思索一會兒該怎麽跟他說,但是這人就走了?謝欣想起自己最喜歡的那句話,我愛你,與你無關,嘴角也有一絲笑意,葛思,你也是這樣想的嗎?

如果不曾表達,那麽此生都會後悔,如果被拒,那麽即使失落也不會後悔,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的感情,像我喜歡這個世界所有值得我喜歡的東西一樣,與他物無涉,只是與自己有關。

葛思,比起上次的表白,你還算是進步了呢!

葛思慌忙的沖進自己屋裏,關上房門,倚靠著門緩緩滑下來,到底是怎麽了?明明已經開口說了,為什麽還會退縮?因為怕被拒絕,所以連等待的勇氣都沒有了嗎?呵呵,自己連死都不怕,居然怕感情!到這時候,才發現自己以前說的大義凜然,跟那些以身殉道的人一樣,卻只是無知者無畏,因為沒有足夠羈絆自己的人,才會狠下心來在戰場上冒險,如今,讓自己再去,應該就會有所顧忌了。

因為不想、不敢、不願離開她。

【55】心理醫生

葛思又想起那件縈繞在心頭的事情,謝欣,如果你因此恨我怨我討厭我,至少還是可以跟我糾纏不清的吧?說什麽為了治病都是虛言,人都是自私的,所以我能做到的,便是在自私之後保護你。

反省過後的葛思,撥通了席老的電話,約了在他家裏見面。

“你想清楚了?”席老單刀直入。

“是,我答應。但是,我有個要求,如果能不用這種方法,最好不要用。”

席老瞅了瞅認真無比的人,輕笑道:“你對這個職業是有多少誤解?如果有可能不用,我會白白的擔這個名聲嗎?你以為這麽做是沒有風險的嗎?”

“席老曾經用過這種方法嗎?”

“曾經,呵呵,曾經比這還要過分。”

葛思追問道:“過分?怎樣過分?”

“你可知道上過戰場的軍人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心理陰影,極端的案例很多,算了,那些太久遠了,就說眼前的,現在很多家庭暴力,你應該知道吧?很多受過家庭暴力跟性虐待的女人都會留下陰影,因為性而產生的陰影,有時候也需要這種極端的方法來解決,所以我說比謝欣更加極端,至少她無論有過什麽樣的陰影,都不會是被虐待。”

“什麽?!”

“世人對心理醫生有太多的誤解,很多人都以為只有精神有問題的人才回去看心理醫生,我們是心理醫生,不是精神科大夫。葛思,你以為我為什麽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,為什麽避世而居呆在這個地方?當那些人痛苦的時候,找急忙慌的找我解救,答應了所有的條件,承擔了所有的風險,但是當我完成之後,他們卻再也不想見到我。我解開了他們心結的同時,也成了他們的心結。”

葛思默不作聲,聽著這個老人說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